但要说他独自带着两个仆从,说是出来逃难的,可马车里就只有那几个行囊,任谁谁都不太会信。
随着天色晚了,敖珞和楼千古、姜寐一起靠着树休息。
敖珞睡眠浅,脑子里绷着根弦,总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她。
她睁开眼,循着看去,可不就是那男子一直在看她,便是被她发现,他也毫不收敛。
他后背靠着树干,微微侧着头,火光在他侧脸上轻轻闪烁,衬得他眼里尤其深重。
等得太久了。放不下这份执念。
敖珞实在有些烦,冷声道:“是要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吗?”
男子闻言,竟是轻轻挑唇笑,而后才转开头去。
到半夜,前去探路的斥侯回来了,禀明前路地形情况,但是并未发现有埋伏。
男子道:“既是埋伏,会这么容易让你发现吗?”
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敖珞派出去的人手不止一个两个,还有别的斥侯,照敖珞的命令,在靠近四五十里的地方之前,往别的小路方向悄无声息前往查探。
那附近山地多,未免打草惊蛇,必不能再骑马,所以花费的时间也会更久。
敖珞让斥侯下去休息,继续等下一拨斥侯的消息。
到后半夜的时候,后面几拨斥侯才陆陆续续回来。
因为天太黑,他们没有发现有伏军踪影,但斥侯除了探路还善于查探周遭环境情况,据后面回来的斥侯禀报,山中过于寂静,连虫鸣都没有。
且有斥侯发现了大批的足迹印。
可见那男子说的也是有迹可循之事。
后来敖珞再无睡意,连夜召集将领们议事,重新规划行军线路,做足作战准备。
等议完事后,再不久天就要亮了。
敖珞经过那树脚附近时,见那男子还醒着,不由住了住足,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道:“当真是个过路人。”
敖珞道:“你说你出于感激方才告诉我这个消息,可我虽让人修好了你的马车,同时却也挟持着你同行,你何来的感激?这样对你又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