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借刀杀人,玩得确实很有成就感,但如果刀太锋利,可会伤到自己的手,哦对了,你没有手…………”
许清朗说着伸出手指蘸着一点朱砂,
在桌面下方也就是海神蟒蛇头的下面,
画了一条横线,
“但你有头。”
“我和你是一体的,我如果能化蛟,你也有好处。”
“如果你全部被我吸收,我好处更大。”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他来了,也已经动手了,看你们,怎么解决吧。”
许清朗闭了闭眼,没接话。
海神的朱砂蟒蛇头在慢慢地消散,
在消散前,
它又留了一句话,
似乎是叮嘱,
又像是一种嘱咐,
“替我…………剁了…………它的…………。”
………………
羽绒服男子席地而坐,他伸手拍了拍身下的泥地,略微不满道:
“哥哥,我渴了。“
死侍抬起手,
羽绒服男子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泥泞起来,水分开始不停地增加,慢慢地,形成了一小块类似插秧时水田的那种感觉。
羽绒服男子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兄弟见面,
没有多少温情脉脉,
但双方似乎都在刻意营造着一种还算和煦的氛围。
于死侍来说,他显得有些僵硬;
其实,
人如果一直戴着面具生活,
时间久了,
不说是别人习惯了吧,
就是自己可能都会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正的自己,哪个才是戴着面具的自己;
因为只要时间足够长,是否戴着面具,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兄弟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哥哥的目光依旧平静,弟弟的眼神里则带着淡然,
就像是小时候那般,
他们从不会表现出亲兄弟之间的亲热,但哥哥弟弟的身份区别,依旧会维系得很认真。
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同理,
靠着山的人会更容易从山上摔死的意外,靠水的人,也会容易出现溺死的悲哀。
在十八岁的那边,弟弟跟船出海捕鲸,发生了事故,一船的人都葬身海底。
身为神父的哥哥听到消息后,默默地离开自己所在的教堂,也出海了,他开始找寻自己的弟弟,他找了很久很久;
海上的那些东西,被称之为神祗,其实都是各类的妖物幻化,哥哥一个一个地去找,花了好多年的时间,去帮它们完成心愿,去和它们做交易;
因为哥哥确信,自己弟弟的死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并非是完全的意外。
终于,
他找到了,
同时,
也从那位手中交易回了自己弟弟的灵魂,
他的弟弟,
得以复生。
只是因为在海水中浸泡太久的原因,他的弟弟哪怕归来,却也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更像是……一条鱼。
当初是哥哥救弟弟,花费了好多年的时光;
眼下,
则是弟弟救哥哥,
同样,
为此也准备了很长的时间。
然而,
死侍却很平静地开口道:
“你要做什么……”
羽绒服男子则是慢慢地从“水田”里站起来,
道:
“哥哥,你就站在这里,其余的事,都不用去做,也不用你去选择,你只需要……站在这里。”
死侍摇摇头,似乎是不想回答。
“哥哥,我不知道把你控制住,把你炼制成这个样子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请你放心,这一次,我也是有备而来。
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我也观察了很久,我相信,能够镇压住哥哥的人,肯定很不简单,所以,我没打算硬拼。
况且,
这一次,我身上还有蒲岛大人的旨意。”
羽绒服男子伸手进口袋里,
拿出了手机,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
电话被接通了,
“喂,哪位?”
电话里,
传来了令死侍本能敬畏的声音。
羽绒服男子观察着自己哥哥的神情,
不屑地笑了笑,
道:
“我是哪位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
站在羽绒服男子面前的死侍,
则是身体微微后仰,
瞳孔开始放大,
以一种惊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
道:
“噢咯卡闹呕多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