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维尔听到身边正在射击的一挺机枪忽然没动静了,连忙趁着换弹夹的机会,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见机枪射手已经整个人趴在了机枪手,应该是被德军的子弹打中了。副射手将他的尸体推开,调整了一下角度,又朝着敌人扫射起来。
机炮连的两挺机枪,在短短的十来分钟里,给德军造成了七八十人的伤亡。为了消除这个威胁,德军指挥官除了安排了一名狙击手,专门来对付他们外;还集中了所有的机枪,对着他们实施压制射击。
副射手刚打完了一条弹链,正等着旁边的弹药手帮这里换弹链,便被一串飞来的机枪子弹掀开了天灵盖,红白之物溅到了巴维尔和弹药手的脸上。弹药手换好弹链后,抹了一把脸,紧咬着牙关,朝冲过来的德国兵疯狂地扫射着。
巴维尔面无表情地端着冲锋枪,不停地打着短点射,将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敌人打倒。虽然敌人射出的子弹,不断地打在他身边的雪地上,溅起无数的雪粉,但他却没有移动位置,只是在不停地射击着。
当身边的机枪射击声再次停止后,巴维尔发现弹药手也被德军的子弹打死了,而身边活着的人,只剩下了两名重伤员,他们躺在雪地上根本无法动弹,更别说去操作机枪了。巴维尔将打空的冲锋枪往雪地上一扔,侧身打了一个滚,推开弹药手的尸体,抽出那挺机枪,重新摆正位置后,再次对着德军射击起来。
他刚将两个冲到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德国兵打倒,忽然感到右脸一热,随即便觉得眼前发黑,便倒在了机枪旁边。他的昏迷大概只持续了十几秒,从脸部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他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发现手上全是血。
他想继续射击,但脑袋却无法抬起。他伸手摸到了插在皮带上的一枚手榴弹,轻轻地拧开了盖子,将小拇指套在拉环上,准备等德国人冲过来就拉弦,和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看到苏军的射击忽然停止了,德国人放缓了脚步,端着枪谨慎地朝巴维尔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听着德国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巴维尔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让手榴弹的弦绷紧了,只等德国人走到身边,就立即拉弦。
但就在这时,忽然想起了密集的机枪扫射声,那些原本已经接近他的德国兵,在枪声中纷纷中弹,扑通扑通地栽倒在雪地里。“这枪声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机枪,难道是我们的援兵到了?”这是巴维尔失去知觉前的最后感觉。
德国兵被打蒙了,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股强大的机枪火力,是来自北面的。德军指挥官在心里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高地上的俄国人下来了吗?还有,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g34机枪?没等他作出任何决定,便听到远处传来被机枪扫射声压低了的“乌拉”声。
“不好,俄国人的大部队上来了!”德军指挥员在听到“乌拉”声响起时,立即产生了这个念头,他连忙命令:“撤退,快点撤退!”<!-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