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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大人的车队自然不用检查,一路畅通无阻的穿过了郡兵负责的最外围盐场防线,远远的王君临看到了一片片看不到尽头的盐田,更远处便是广袤无垠的大海,这个时代不管是晒盐,还是煮盐,都只是一些初始而粗糙的办法,所以还离不开大海。
这一大片地方的百姓都被朝廷征召入盐场做工,足有数万人,很多人都是世代为盐民,工钱和发的口粮其实也只是保证不将他们饿死,这从他们面黄肌瘦的身体就能够看的出来。
王君临深吸了一口气,嗅着空气中大海的味道,心想这次来盐场,说不定又要杀一些人了。
“大人,盐场里面的人……有不少是卢氏的亲信。”钱正阔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对太守大人要有限度的示好,毕竟卢氏虽然不好惹,但是如今自己小命还是掌握在太守大人的手中,虽然太守大人说了法不则众,可是目前为止被告发的就自己一人不是。
王君临眉头一挑,脸上浮现出一丝钱正阔难以看懂的轻笑,说道:“我不管这盐场里面之前是谁的人,如今我是范阳郡太守,那么便是我的人,而我的人要是不听话,我向来不手软的。”
钱正阔心一惊,心想太守大人的胃口不小啊!希望卢氏能够将盐行干股给太守大人分一些,否则双方斗起来,搞不好他们这些属官夹在中间遭殃啊!
王君临安静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钱正阔,说道:“钱大人,你以为呢?”
钱正阔陪着笑脸,说道:“大人,下官以为大人完全可以与卢氏宗主卢公坐下来谈谈,以大人的威势,想来卢公也不敢怠慢,该分给大人的利益也不会少的。”
“看来你是不想我和卢氏撕破脸了,是不是范阳郡所有官员都是这样想的。”王君临讥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随便杀人的。”
卢氏眼下想要对付
自己,能够采取的一些手段,王君临这几天已经大体能够猜到一些,皇帝和朝廷中枢方面的态度,王君临并不担心,反正只要杨广视门阀世家为仇敌,他便会被杨广始终倚重。
至于刚才钱正阔小心翼翼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在玩弄政治的大人物们眼中,过往的任何仇怨,在一个足够巨大的利益筹码面前,都可以抛却,更何况他与卢氏之间远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位,或许在范阳郡的官员和贵族们看来,只要卢氏肯让步,太守大人没有任何道理不接受和解。
而且事实上,最近卢氏有做出让步的表现,至少范阳郡上下,卢氏一系或者卢氏能够控制官员,自通守孙阳往下,没有人给王君临使过绊子,只是王君临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接受的意思而已。
“大人,盐场到了。”钱正阔谦卑的声音,将王君临从沉思之中惊醒,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这与他太守的身份自然不太相符,正常情况下太守是文官,应该保持一位官员应有的仪表,在旁边仆从的帮助下,缓缓沉稳的走下车才对。但不管是钱正阔,还是马车前迎接他的盐场官员都装作没有看见。
双脚踏在有些坚硬的土地上,王君临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个占地两三亩的衙门,衙门前面还有一条五百步左右的街道,虽然街上有些冷清,可是四周建筑倒是建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