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窦建德和孙安祖在起事之前算得上是善义之辈,但等谋反杀过人,带着一群杀过人的反贼四处逃窜之后,也知道有些事情已经逼不得已,否则他们控制不住麾下的人马。
山里远不及平原暖和,二月的风吹得狗都呲牙。但窦建德的心里却如被点了一把火,烤得他口干舌燥,他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既可以击败范阳郡的八千人马,又可以让自己名声大噪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需要将他曾经的好友,如今他的大当家孙安祖也算计到里面。
窦建德本来可以不算计孙安祖的,可问题是按照他的计划,最后打败了大名鼎鼎的秦安王毒将王君临的军队,名望大半只会落在身为大当家的孙安祖身上,这种给别人做了嫁衣的事情,窦建德绝不甘心去做。
犹豫挣扎了好半响之后,窦建德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和寒光,咬牙暗忖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古之名将王侯为了胜利,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那刘备连自己女人和女儿都可以不要,我为了自己心中在大业舍弃一异姓好友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当日若不是我救孙安祖,他多半已经被朝廷官兵
给杀了。他这也算是报恩。”
“而且若是没有像样的抵抗,那单雄信说不定会怀疑,留下大当家和他的亲兵,必然会和范阳郡人马发生激励厮杀,这就够了。”
窦建德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想起自己上次在县城中靠山酒铺中抢来的靠山酒一直没有舍得给别人喝过,心想只要今晚上将大当家灌醉了,而且醉的一塌糊涂,后面的计划都好实施。
他对门口亲兵喝道:“来人,去请大当家,就说我早上回来的时候我打了头麝鹿,请大当家过来吃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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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在高鸡泊老巢的村子距离黑鸡镇不到二十里,当单雄信带着八千县兵星夜赶到,发起偷袭之后,轻易便攻破了这老巢。
“反贼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弱啊?”单雄信大为失望,他谋划的是一场完美的奔袭战,试图一战而竟全功。流寇们恢复能力太强,如果不能一次将其全歼,没多久,他们还会野草一样重新生长出来。
为了确保任务万无一失,从黑鸡镇临行时,单雄信还叮嘱侦察队长刘方义,命令他负责在敌军外围监视反贼老巢。
“大人,应该是我们范阳郡威名太盛,反贼听到来的是我们,而不是清河郡的军队,吓得惊慌失措,在傍晚的时候,便开始小股小股的从老巢中逃离。”刘方义也大为失望。
听了刘方义的解释,单雄信感慨道:“是王爷的凶名太盛,这些毛贼被吓坏了吧!”
“来人,传令给容城县、方城县、苌乡县和固安县都尉,让他们带领麾下人马绕到反贼老巢西头去,堵住敌人逃命的出口。其余四县的县兵直接从东面杀入。”单雄信感慨之余,立刻下达了尽可能取得较大杀伤的命令。
“传令下去,妇孺老幼只要不反抗便不要杀了,回头带回范阳郡。反贼只要放下武器投降的,也不要杀。如有抵抗,格杀无论!”单雄信摇了摇头,感觉很没意思,“全当是练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