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的亲兵来报:“镇台,威海卫一个百户求见。”
吴安邦不耐烦地挥手:“不见,老子正烦着呢,一个小小百户也来打扰,若是为了粮秣,明日拨几十石粮食打发他便是。”
门口一阵喧哗,陈雨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举刀大喊:“大胆,居然敢擅闯镇台大帐,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雨语速飞快地说:“镇台,我不是为了粮秣而来,而是为了明日出战之事。若想保全自己,又不违抗军令,请听我说几句话。”
吴安邦正想命人将其拿下,听到这话愣了愣,把手放了下来,疑惑地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陈雨看了看四周,递了个眼色:“请镇台屏退左右,接下来的话,只能入镇台一人之耳。”
吴安邦想了想,挥了挥手:“你们暂且都退下,没有本官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亲兵们面面相觑,逐个退出了大帐,守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里面传来吴安邦的声音。
“什么?借故拖延,停滞不前?”
大帐内,陈雨耐心地解释:“正是,这几千人都是些什么货色,镇台心里想必比下官更清楚,要想凭借这些人去正面阻挡叛军,无异于螳臂当车,所以只能避其锋芒。”
“我还以为有什么良策。”吴安邦嗤之以鼻,“兵分两路的命令是新任山东巡抚朱大典(注1)亲自下的,他如今是山东境内所有平叛大军的统帅,手握生杀大权,如果违抗军令,可以先斩后奏。拖延不前的法子我也想过,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叛军如今摆明了要拿下登州,围城战旷日持久,如果我部不能及时赶到,即使不死在叛军刀下,也会被朱军门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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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原本朱大典入山东统领调度平叛是叛军攻陷登州以后,时间相差几个月,本书为了情节需要,将时间提前了,对于历史大势并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