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建奴还是蒙古人,都是鞑子,反正都是一伙的。”张富贵悻悻地说。
蒋邪冷静地观察着战况,接上话头:“应该是八旗蒙古的马军,建奴的马甲并不多。建奴的马甲和步甲更善于冲击阵列,长于肉搏,蒙古人则善长游动作战,骑湛。他们既然派出骚扰的主力是蒙古人,说明多尔衮和阿巴泰只想拖住咱们,并不是为了一较高下。”
邓范点点头:“的确如此。可是这一招我们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化解。”
陈雨皱眉道:“说来说去,还是吃了骑兵太少的亏,只能被动应战,却不能掌握战场主动权。现在打或不打,决定权都在他们的手里。”
从阿巴泰的人马与文登营接触开始,这支蒙古人为主的骑兵就只是在外围放箭,始终不正面进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登营即使再着急上火,也无可奈何,守也不是,走也不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这么耗下去,以文登营火器的强大和专克骑兵的空心方阵,虽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支援天雄军的战略目的就无法达成;如果不与对手纠缠,继续行军,在没有阵列加持的情况下,燧发枪步兵的纵队只会成为大队骑兵的猎物,损失必然惨重。
这样僵持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看清军的态度,他们是铁了心要拖住文登营,而不是正面决战。
陈雨思来想去,找不到好办法破解对手的策略,只得退而求其次。
“马晁,从你的骑兵营再挑几个机灵的兵,想办法找到关宁军的队伍,告诉高起潜:多尔衮派人缠住了文登营,想一举吞下天雄军,眼下只有他有机会增援天雄军,请他出兵。”
邓范担忧地问:“伯爷,高起潜会听你的吗?”
“希望渺茫。”陈雨脸色严峻,“但凡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去求这个阉人,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只盼他能良心发现吧。”
蒋邪惋惜地说:“如果不是轻装出发,留下了山地炮,现在把炮架起来轰他娘的几炮,多砸死几个人,这些蒙古人也不会这么嚣张了。他们只能打顺风仗,伤亡一多,必然溃散。”
“现在假设这个也没有意义了。”陈雨看着前方高速掠过的骑兵,“说到底,我们和鞑子一静一动,体力上占优势的是我们,他们这么跑下去,终究会有人乏马疲的时候,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只希望卢象升和天雄军能坚持住,别让多尔衮的计划得逞,陈雨望着西南方向,心里想。如果让清军在大明腹地大摇大摆地全歼一支堪称抗清旗帜的强军,这对整个大明军民抵御清军的信心和决心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还会给以杨嗣昌为首的议和派最好的理由。
只要有我在,就决不能看着汉人向这些通古斯蛮子低头,陈雨暗自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