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熟悉并调整,着黄深和柳明各领五百人为左右两翼,姬昀自领五百人居中策应,是夜依旧原地驻扎。此后,一日仅行五十里,但遇山川林险,一应不入,驻扎地点具皆选择在开阔地带。
黄深有些担心驻扎在开阔地带无险可依,万一被敌军包围会全军覆没。然而姬昀却说“罗布所依仗者,纯地利耳,他或许有守株待兔的耐心,却不见得有正面一战的胆气。”
见黄深仍旧担忧不解,姬昀笑了笑,所幸让其把军中大小将领全部召集了起来,而后,他向众人深入简出的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劣,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决胜的关键。
姬昀说“兵家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战欲要得胜,首先要知道罗布是什么人,还有他想要什么。罗布是什么人呢,昔年张角手下一名声不显的渠帅而已,至多不多统领过数千兵马,后张角兵败,其第一时间逃亡深山,坐起了山贼的勾当。由此推断,罗布其人无甚大才,不过一见风使舵,慎微惜命的寻常人而已。此等人无大志,小富即安,此番趁天灾之乱出山掳掠,不过是想要捡个便宜罢了。”顿了顿,姬昀继续说“所以说,罗布要的不是武平的土地,而是武平的财富,说白了,罗布就是个偷鸡摸狗之辈,这样的一个人,暗地里使些小动作到时寻常事,可你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从暗处走出来。这便是我选择在开阔地带安营扎寨的原因,我越是明目张胆,罗布便会越加忌惮。他逃跑尚且不及,焉敢来攻打我。”
闻言,众人终于明白了过来,大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柳明又问“可我等行军如此缓慢,罗布纵使不来攻打我等,我等也捉不住罗布啊,如此如何完成曹公的命令啊。”
姬昀道“首先我等要知道,曹公并并没有命令我等诛杀罗布,而是命令我等扫清武平。”
柳明“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如果我等盲目的将视线全部放在了罗布的身上,那么势必会被其借地势之力牵着鼻子走,无法保护百姓们的生命财产。而如果我等将视线一直放在保护的生命财产上,那么我等便可以逐步的限制罗布的行动范围。”姬昀摊开了地图,边指指点点边说“这是我军这几日的行军路线,这是罗布近几日的行军路线。你们瞧,罗布的意图非常的明显,他想袭击中南,白土,万安这几处地方,我军相应的出现在三联,井田,黄坊这几处地方后,罗布便立刻放弃,选择了撤退。注意下他们撤退的方向,谁能告诉其中有什么蹊跷。”
话说到这里,终于有人明白了,柳明不可思议的接口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罗布一直再往狮子山方向聚集。”
姬昀赞许的点点头,笑道“然也,善弈棋者善掌人心,罗布的一举一动,尽在我掌握之中,我料定,十日之内,其必退至狮子山下的下呗,那里,便是我为罗布准备的埋骨之地。”
姬昀说完,众人神色不定,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满脸不信,但如黄深,柳明这般有见识的人,看向姬昀的目光已经在仰望天人。
一人道“哨探回报,曹纯将军现正在东留镇收拢残兵,养兵蓄锐,我等要不要去只会一声。”
姬昀不置可否,平和的询问诸位的意见,众人分为两派,有些争论却很快的平息,最终大伙一致决定不通知曹纯,独占这功劳。由此看来,姬昀的一番解说还是起了作用的,不论众人懂没懂,信没信,但却对意见事情深信不疑,罗布乃土鸡瓦狗,只要不落入罗布的埋伏便不会有危险,而已姬昀的表现来看,再次落入罗布埋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反观曹纯,那可是出征第一战便落入了罗布埋伏的。相比之下,还是跟在姬昀的身边更为安全。这并不是说众人已经完全臣服于姬昀了,若是曹纯在这里,还是不会有姬昀说话的份,可问题是,曹纯并没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