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就凭如此便能让本部堂就范吗?”徐石麟不为所动,起身就往外走。
见状,李可安慌了神,上前挡在门前笑着道:“徐大人留步,若是您就这么去面了圣,那京城想必又该是一阵腥风血雨。”
“此话怎讲?”徐石麟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本官前去面圣,圣上只会治你们二人之罪,本官失察,就算一并治罪,又有何惧!?”
“话不能这么说。”王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就算徐大人当真冷血,为了名声不顾家人死活,那总该要顾一顾京城各高官显贵吧,总该要管一管京城的太平日子吧?”
徐石麟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话后面色大变,走回位子上一屁股坐下,颤声道:“你们的意思是——?”
“京师大狱的事儿,从来就不是我们二人之事,也不是刑部的事,是整个京城,乃至南京方面的事儿!”
实际上,谁都没想到崇祯皇帝搞阅兵大典,搞着搞着居然会突然去京师大狱和料场巡查。
料场那边由于是后到,文官们交代几句,下面的人就都给手忙脚乱的处理好了,但京师大狱是突然去的,根本没来得及掩盖什么事实。
那泄密的老汉也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变数,说到底,还是崇祯皇帝突然搞这么一手,再加上京师大狱的官员百忙之中有所疏漏,这才酿成了今日的祸端。
其实李可安在心中也是慌的一逼,但无论怎么慌,都要把徐石麟给稳住,不然可就全完了。
李可安继续说道:“若是徐大人给抖搂出去,咱们三个被皇帝第一批杀了泄愤尚且不说,就凭皇帝的手笔,势必会彻查此事,届时京城将会迎来一次大清洗,无数的清流官员因此被抄家灭族,株连者何止百人。”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啊徐大人。”
“南京方面山高皇帝远,隔着半个中国,钱老那边儿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可是此后,大明永无宁日,这全都是仰仗你刑部徐尚书的功劳!”
听得此话,徐石麟摇摇头,颓然丧气一般靠在椅子上,再也没了最开始忠义执言的模样,说道:
“说吧,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件事瞒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复社逆贼,编撰邪书,有辱皇家声誉,着东厂掌刑千户李有成前往南京,主事缉捕诸贼子,建立东厂分署,维护皇家声誉。钦此!”
这天一早,东厂掌刑千户李有成还在家中和婆娘熟睡,却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响声,慌忙披上外衣赶出门一看,居然是太监和缇骑带着圣旨到了。
李有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旨之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确定无误以后,他便是叩头朝紫禁城风向喊道:
“谢皇帝陛下,谢过皇帝陛下信任!”
且不说李有成赶紧去神武军营地找左都督周经武商量一同前往南京的事,崇祯皇帝在暖阁与一应心腹也在商量。
“朕觉得,现在的京军编制还是有些杂乱。”崇祯皇帝看向刚刚来到暖阁的英国公张世泽,问道:“若是朕想整编京军,爱卿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