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面带憨笑的李如安,听了这话笑容顿时凝固,半晌竟没说出话来,上头大马金刀坐着的樊龙心底笑几声,面上也没吭气,俩人便这般杠了起来。
不待多时,樊龙做的浑身发麻,起身活动活动,道:“李知州要是没别的可说,营中军务繁杂,不比这知州衙门清闲,看看时辰,到了该去点阅军士的时候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一旁家丁不知上官心中想的是什么,只好开启大门一副要整队而出的样子。
李如安一动不动,脑门上细汗渐渐露出。
自己在这知州任上许久,一直等着升迁机会,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次,若不抓住,过着村可就没这店了。
姓李的自问任期内没甚么过人政绩,若史可法提议的京察在下半年施行,估计基本是要被退掉的那批人。
如今不再抓住这个机会向上面露露头,只怕仕途也便从运而终了,寒窗苦读多年,做了区区知州便被退回去种地。
钱没捞到多少,清流之名也没有,此后与那帮农夫为伍,人生在世一场,又于心何甘?
此时再一想想,这樊龙是真心待自己女儿,人家有兵有将,只要好好干,女儿日后倒也不会遭人欺负了。
“樊守备留步,婚嫁之事,一切好商量。”
听了这话,正心中嘀咕这货怎么还不叫自己的樊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回头兴奋道:“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看这厮如此反应,李如安恍然大悟,心中苦笑。
道自己也是白白读书多年,竟被这武夫之辈摆了一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成全了他们这一对好命鸳鸯罢,不然可就是自己不近人情了。
“这十月里的黄道吉日本官已是看过,樊守备与小女的婚事便定在初七,你看如何?”
樊龙自然不住点头,李如安叹口气,深吸口气又道:“要是小女那边儿没问题,此事就这样定下罢。”
“嘿!小婿先行见过老丈人!”樊龙哈哈一笑,几名家丁各也是喜乐开怀。
见他转头就要出去,李如安还以为如此迫不及待便要去寻自己女儿,心底有些鄙夷,想想还是大声问道:
“守备干什么去走的这么急?”
“当然是抓那王永吉,朝廷的事耽搁不得,老丈人的吩咐,更是耽误不得,不然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可要怪罪我了。”
樊龙的回答令李如安有些意外,原来他不是去寻自己女儿,看来无论自己答不答应,王永吉也是跑不掉的。
只听樊龙大笑几声,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丁直奔着南城门而去,后者却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扬州府这边的衙门和兵马,在为了上头要抓王永吉之事封锁城门,闹得满城风云,京城之中,崇祯皇帝亲临演武场,看着崭新的禁军,欣慰不已。
不久之前,崇祯皇帝萌生了想要发展线列步兵方阵的念头,并且仿照拿破仑的近卫掷弹兵团,建立了大明第一支成建制的掷弹兵团——禁军“飞雷营”。
这是自皇家火枪骑兵以外,第二个独立成营的火器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