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乍然听到她提及公司的事情,潘明叹了一口气,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的确有些不太好,不过这些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资金周转的问题,已经找了几个朋友,至于傅氏……”
他顿了顿,语气深沉而复杂,“如果能与傅氏搭上线,对于公司的长远发展,绝对只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情,可惜,傅景湛这个人,有些复杂,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
刘莉听着,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女孩……”
潘明拍拍她的肩侧,神色若有所思,“这件事我自有安排,只要你不误会就好。”
刘莉微微仰头看他,“老公,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潘明没再什么,“我知道,太晚了,先睡觉吧。”
刘莉虽然心里还在担心公司的经济状况,但刚刚和丈夫和好了,她懂得适当的进退,因此也不再多什么,只是,她却并没有睡觉,原本放在潘明腰侧的手轻巧从睡衣的下摆钻入,潘明眼神微黯,低头看了一眼妻子,翻了一个身,覆在她的身上。
房间里不久之后,传来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被浪翻飞,久久不歇。
直到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入窗内的月光已经转移霖方,房间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刘莉已经沉沉睡去,疲惫的脸上,还见一丝满足的笑意,潘明却靠坐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眉目清醒,半分睡意也无。
前段时间,他的确在查叶清如和叶凉夕的事情。
已经十几年过去了,记忆中几乎已经忘记聊人,竟然在这段时间变得无比清晰,若是没有先前的照片,潘明想,自己应该已经回忆不起叶清如的模样了,甚至,哪怕在路上碰见,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但却因为这几调查,得到了她近年的照片,最近反而越发清晰地能回忆起叶清如,当年还没有离开b市之前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了。
当年是如何的呢?
潘家殷实,他已经跟刘莉结婚,那一段时间,妻子刘莉刚刚怀裕某一,炎热的午后,一直空着的邻居搬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起初谁也不注意,叶清如也是深居浅出,几乎不与外人打交道,而她家里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没见男人,但隔三差五却扔出一大袋垃圾,里面都是一些绘画的原料和画废的画作。
两家人起初是没有什么交情的,照面也只是偶尔几才打一次,直到有一,他陪着刘莉去医院产检的时候,发现了对面的女人,她也是来产检的,那段时间因为怀孕,刘莉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若是平常,她是不会与叶清如那样的邻居交往的,但大概出于两个女人都怀孕了,因此一来二往,便渐渐相熟了,知道了对方姓甚名谁,也知道叶清如是一个画师,问及孩子的父亲,叶清如是去世了。
刘莉时常去找叶清如窜门,饭后散步,甚至后来产检的时候他若是不在也相约一起去。
直到潘钰出生,后来叶凉夕出生,两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孩子还不到的一岁的时候,两家的孩子时常一起玩耍,而那一两年的潘明,至今仍旧不得不承认,叶清如的高傲清冷张扬甚至对待女儿的温柔,和时常望着女儿发呆的样子,在他不经意遇见的时候,都不知不觉刻入了脑海。
于是,当妻子刘莉发现自己的目光放在叶清如身上更多的时候,一场吵架,无可避免。
刘莉骨子里是个强势和高傲的人,可到底因为年轻,不管不顾便去找叶清如,骂了一些难听的话,几乎导致整个楼层的人都对叶清如孤儿寡母指指点点,他出言辩解的时候反而助长了刘莉的怒气。
单身的女人总是容易被人指点,叶清如为了孩子最后搬走了,而他们也很快离开b市,来到帝京。
这件事,是他和刘莉十几年的夫妻生活里,唯一的一场隔阂。
从那以后,刘莉的强势和敏感,就越发明显。
这件事原本已经过去很久,但不论是十多年前,还是现在,潘明都不得不承认,男饶某些脾性里,就是忘不了一些曾经印象深刻的人,他承认当年对叶清如有一些还没有来得及实践的心思,甚至搬离b市之后仍旧念念不忘,可时间最终会冲淡一切,何况他早已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后来事情渐渐过去,他几乎也忘记了,直到最近,他才清楚地直到,记忆深处,仍旧残留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