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老陈问。
冷欢声音依旧,“没樱”
老陈又,“当年那个组织,我们捣了别人家的老窝,但是他们头儿还隐藏着,并且,尤其记恨你,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完全忘记了那段经历,没什么不好,彻底脱离这件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就是了。”
冷欢眯了眯眼,“老陈,你今话有点多。”
老陈那边嘿嘿一笑,耍起了流氓腔,“这不是看你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么,出了部队好好娶个媳妇生活,别跟我们这些吃不着婆娘的人似的,没个安生日子。”
“滚!”
老陈的语气严肃了几分,“真的,飞狼,别再参和这件事。”
冷欢深吸了一口气,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来,“老陈,如果是你,你能这么走得心安理得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冷欢狠狠掐灭手里的烟头,他对着电话,声音低沉,“冷欢走了,飞狼永远都不会死。”
电话挂断之后,冷欢坐在电脑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打开电脑,在网页的地址栏快速输入一个地址,很快,地址打开,瞳孔扫描,网页上很快出现一个词条,“飞狼申请进入……”
词条在读取中,一秒,两秒,三秒……
“拒绝飞狼进入。”
冷欢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直接关羚脑网页,然后拿起刚才个老陈打电话的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出去,信息发出去之后,他就把手机扔回了抽屉里,不再理会。
——
时浅回到住处,只觉得浑身疲累。
高跟鞋被随意扔在门口的鞋架边。
她进了浴室,出来之后,妆容全部被换下,身上只穿了一件居家的常服,比起精心装扮的时候,不太真实的精致,这个时候,反而多了几分温暖。
今晚的宴会,几乎夺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太多的情绪冲击在一起,太多的滋味在胸口翻江倒海,让她有些受不住。
柜子里那个尘封的箱子被她拉出来,自从上次搬家之后,封条就再也没有撕开过。
她把箱子拉出来,盘膝坐在地板上,一点一点撕开上面的胶带,然后打开纸箱,里面,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又出现在了眼前。
方然用过的杯子方然用过的刮胡刀,方然的手表,方然的t恤……
杯子已经便旧,有一次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心从手上滑落,缺了一个口,时浅至今还记得,当然杯子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似乎也跟着被摔在霖上,所幸杯子没有碎,但缺了一个口,终究不完整了。
刮胡刀的刀口,因为太久没有用,已经生锈了,时浅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翻看,忍不住手指去碰那些生锈的地方,下意识想要磨掉那些锈迹,然后只觉得指尖一疼,刀口在她的指尖上划出一个的痕迹,没有血,无敦疼。
她认命地放下刮胡刀,突然觉得很难过,这些东西,好像也随着方然的消失,一点一点停止他们的生命,杯子旧了,刮胡刀绣了,手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运转,银质的表盘,已经变了一点颜色,就连t恤,也变得陈旧……
会不会有一,这些东西,带着方然痕迹的东西,也会完全消失?
时浅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很想很想他。
想到全身上下,像被刀一刀一刀刮着一样,那么疼。
眼泪无声坠落下来,一颗一颗低落在纸箱上,很快,纸箱上晕开一片深黄色的痕迹。
时浅突然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从曾经的绝望到后来,麻木的习惯性地等待,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个连梦都不给她的绝情的男人,也许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但是今,为什么让她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但他不叫方然。
一切都猝不及防,给了她一个大的希望,又马上将她推入绝望的世界。
时浅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一串一串从指间流出,最后,她只能狠狠咬住拳头,吞下所有哭泣的声音,伏在那个纸箱上,清冷孤寂的夜晚,唯剩单薄在背影在空阔的房间里,无声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