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宓儿拿过来一看,那个号码她还记得,是程曼的。
想了想,终究还是按了接听。
程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的嘶哑:“宋小姐……您这会儿说话方便吗?”
“你是要说上次的事吧。”
程曼似乎有些难开口,好一会儿,方才低声尴尬的说道:“宋小姐,我前两日生理期刚走,再过几天,正好,正好是排卵期,那时候很容易怀孕,我好几个闺蜜都是排卵日一击即中的……我想问问您,您考虑好了吗?”
宓儿握着手机,听着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
程曼最后说的那些,她都听的不清楚了。
她脑子里恍恍惚惚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有上辈子的,也有这辈子的。
情最浓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快乐的时光。
他和她一遍一遍的抵死纠缠欢爱不休,他会叫她的名字说他爱她。
可再后来,他们分道扬镳,他依旧高高在上,可她却堕落横死,最后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重生回来之时,她曾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她也一直都在努力。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不明白上天的意思,究竟是要惩罚她,还是在可笑的弥补她。
但她不需要这些,她再也不想让自己重蹈覆辙了。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她是永远玩不过他的。
她更是清楚的知道,就算如今他纠缠成这般,可只要她有丁点的松软,他的所谓的这些炙热的感情,都会很快消弭无踪,他所谓的那些喜欢,不过全都源自她的逃避抗拒所给他带来的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与爱,是永远不等的。
而她,再也输不起了。
“宋小姐,宋小姐?”
程曼的声音渐渐清晰传来,宓儿的神思渐渐平静下来:“程小姐,你安排时间和地点,我会配合你。”
“宋小姐……”
程曼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惊喜,可下一瞬,却又是细碎的几声呜咽,宓儿没有再说什么,轻轻道了一声再会,挂断了电话。
钟表指针指向了十一点,轻轻的敲了一声。
有什么东西好像忽然间在她心脏的最深处断掉了。
她知道的,她和江沉寒,是彻底的,永远永远都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不会接受一个与她有过情爱之欢再去睡别的女人的男人。
而他,也不会原谅一个把他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去的女人。
但她不会再动摇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再没什么结果,比这样的结果更好了。
宓儿轻轻笑了笑,江沉寒那样高傲桀骜的性子,怎么能容许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事成之后,他会对她恨之入骨吧?
可她,已经不想再去理会这些了。
身心俱疲的那一种感觉,实在太过于折磨人,而她,已经实在无力再支撑下去,毕竟,就算她再怎样的没心没肺,再怎样的苦中作乐,她也终究不是无坚不摧。
一个女人该有多大的勇气,才会一次一次跳入同一个火坑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