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来了,还非得把我弄醒,知道了知道了,你来了,我谢谢你全家!”
她说着,脑袋搁在桂王手心里动了动,“快带我去找个地方止血,一会儿要成干尸了。”
说着,头一歪晕了。
桂王忙将杜九言抱起来。
“我、我来!”跛子强撑着三两步走过来,“你善后。”
桂王打量着跛子,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便道:“你自己歇着去吧,善后自有人料理。”
“不行!”跛子拦着他。
桂王凝眉道:“你什么意思?要内讧?”
“再晚点,她血都要流干了。”桂王怒道。
跛子抬着刀,手臂在颤抖,紧紧盯着杜九言,桂王道:“让开!”
跛子看着他,面色煞白,手仿佛被无数人拉扯着,艰难地放了下来。
桂王抱着杜九言上马,喝道:“大夫在哪里?”
安山骑马跟在后面。
“这位侠士,”有人上来扶着他,跛子推开对方倔强地朝马走过去,但不等翻身上马,便栽倒在地上。
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扶住。
桂王抱着杜九言进了安山王的卧室,大夫被请了过来,桂王道:“药、药、药。上药,止血!”
大夫应是,拿着剪刀上来剪衣服。
桂王站在一边,眉头紧蹙,满面冷汗,他胡乱用袖子擦了,盯着大夫道:“你怎么那么慢!”
“这就剪了。”大夫从袖口开始剪。杜九言都是皮外伤,但因为流血,碎掉的衣服都黏在身上,他剪的小心翼翼。
安山王亲自端热水过来,拧着毛巾,“墨兮,你先擦擦汗,别紧张,我看他机灵的很,伤的都是皮外。”
“你伤一个试试?”桂王瞪了他一眼。
他现在没心思和任何人说话。
安山王砸了砸嘴。
大夫剪了半天才剪掉一个衣袖,桂王见他手慢的很,烦躁的不得了,“你让开,我来!”
“磨磨蹭蹭,一会儿本王把你的血也放了。”
他说着夺过剪刀,沿着杜九言中衣的胸口就是一剪刀,将外面套着的兵服拉下来。
兵服一脱,里面就是一件中衣。
一件绣着暗纹的女里女气的颜色,桂王咕哝了一句,“果然是男扮女装上来的。”
还跟着妓院里的人混上来,真是没本事。
他说着,目光落在杜九言的胸前,不似平时硬邦邦的感觉,而是隆起了一块,他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用手戳了戳……
软的。
软的?
桂王拿着剪刀愣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蜂拥着往外挤,他头昏脑涨,嗡嗡作响。
软的,不是硬的,什么鬼东西?
杜、杜小姐……
“墨兮,”安山王好心提醒道:“你、你别戳他了,他疼。”
桂王醒神,颤抖着手根本下不了剪刀。
“王爷,要不……我来?”大夫道。
桂王指着外面,“都、都、都出、出去!”
大夫愣了一下,去看安山王。
“那我们在外面。”安山王夹着尾巴做人,拉着大夫退出来。
桂王喊了一声,“言言!”
杜九言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没死呢,上药没有啊。”
话落,又睡了过去。
桂王换了个地方,去剪衣袖,露出来削肩玉骨一截细嫩的脖子……桂王坐不住,从床上滑下来,趴在床沿,壮胆的喊了一声,“杜九言!”
“嗯。”杜九言依旧应他,但并没有睁开眼。
桂王问道:“你、你、你腱子肉呢。”
杜九言脑子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随意嗯了一声,就不再出声。
腱子肉呢?
桂王将剪开的衣服扯开,看到了xiong口有一道刀尖划过的血痕,划痕往下则是一个鼓起来的软包。
桂王跌坐在地上。
门外,安山王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可又不敢进去,隔着门喊了一声,“墨兮,要不要我们帮忙?”
“在哭?”大夫道。
安山王一听,还真的是,房间里传来桂王低低的抽泣声。
“杜九言死了?”安山推门进去,一脚刚跨进去,里面就飞出来一块毛巾,他吓的把脚缩回来,就听桂王吼道:“把伤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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