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黄桂花被人指指点点的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呦,这可不是秀水村的黄桂花嘛,这坐在地上是干嘛呢?”这时又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看着黄桂花的眼神颇有些不屑。
“还能干嘛,没事在这里冤枉别人小姑娘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真是老不羞!”
“就是,人家好好的姑娘,非要说三道四的把往人身上泼脏水,这种人啊,真是可恨!”
“还说孩子要考秀才呢,有这样的娘,就算来年考中状元又怎么样,这母不慈,儿何来的孝?有这样的家风,可见这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要我说啊,这妇人今日就是来讹人的!你们可不知道,那小姑娘家里在建新房子呢,这都大半个多月了,每隔两天就来咱们这儿买菜,哪一次不是买十几斤肉的,这啊都是给那些工人汉子们吃的,你们说谁有这样大方啊,这工人汉子在别人家做工,隔几天能沾点荤腥就不错了,这小姑娘大方的咧,顿顿都有肉吃咧!”
……
听那妇人一问起,围观的人啊,就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了起来。
黄桂花听着别人的议论,只觉得没脸,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周围的人一阵乱吼:
“说什么呢,老娘的远儿那可是大有前途的人,才十几岁就考中了童声,明年下场定能中个秀才!”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娘这身衣裳,可是花了二两银子定做的,你再看看那贱人身上的穿着,能比得上老娘吗?老娘能讹她吗?分明是这个贱人不知道给我家远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她家建房子的钱,就是从我家远儿那讹来的!哼!”
“人前装的那么大方,那些钱指不定是从别的男人那儿讹来的,这就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贱丫头,对了,这贱丫头还有一个儿子跟一个女儿呢,指不定就是跟那个野男人生下来的野种!”
“你敢再说一句试试?”听到野种两个字,苏凌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眼神像是啐了毒一般,狠狠的盯着黄桂花,手放在两侧捏得吱吱作响。恨不得上前就将黄桂花这张嘴给撕烂了。
她的两个孩子这么聪明可爱,怎么能允许人这么污蔑?
“黄桂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绣娇婶子看不下去了怒道:“这凌丫头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建房子,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这么龌龊了!”
黄桂花冷笑一声:“是啊,本事!这惯会勾引男人也是本事!”
“你…我们凌丫头的钱,都是正正经经挣来的,大伙儿可不知道呢,咱们凌丫头跟城西谢家的干果铺子有合作,自己凭本事挣的呢,就今天这干过铺子还在售卖的月饼,那也是咱们凌丫头最先做出来,跟干果铺子合作的,这事啊,咱们王家村的人都知道,谁还会看上你黄桂花家的几个臭钱啊!”
绣娇婶子把这话一说出来,大家看苏凌的眼神就出现了变化,有些人刚从城西那边过来的,自然看见了那月饼卖得有多火热了,现下被人告知这月饼是出自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手,不可置信之余,又把目光转向了那黄桂花。
“呵呵呵,呵呵呵…”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笑了出来,声音颇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苏凌转头一看,是刚刚进来插话的婶子。
“李月娥,你笑什么?”
李月娥收住了脸上的笑意,冷眼看着黄桂花:“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你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哈哈哈,各位可能不知道,这黄桂花啊,可是出了名的会讹人,这女人忒不要脸,就她那儿子不知道的是十几岁考上童生,知道的是这黄致远啊,十九岁才考上童生,现在这考秀才都考了好几年了,还没考上呢,真真是整个学堂中最大年纪的学生!”
“哈哈哈哈…”
李月娥的话一落,周围的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黄桂花脸色涨红,气急败坏。
苏凌冷嗤一声!
“住口,我家远儿十九岁才考上童声又怎么样?总比你家孩子就连学堂都上不起好吧!”
“是,我家孩子是没上过学堂,但我家孩子比你家孩子年纪小,现在都娶妻生子了,你家孩子这整天就知道留念花街柳巷,这身体恐怕早就被掏空了吧?不知道你黄桂花还有没有机会抱上孙子呢!”
“你…你…李月娥,你竟然敢诅咒老娘,你不得好死!”
黄桂花气急,拿着手边的东西就往李月娥砸去。
李月娥闪身躲过:“怎么?还不兴别人说真话了?”
“大伙儿可听好了,这家中有女儿的,千万要注意了,这黄桂花家的儿子,可是个会虐打妻子的人,我的侄女儿之前就是嫁给了这黄家的狗东西,这才一年不到,生生的就被虐打致死,死前这身上就连一块好肉都没有,这种人家就算再富贵,都千万别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李月娥说到自家侄女儿的事的时候,眼眶就红了起来,后面的话生生的就是含泪说完的!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李月娥你再敢胡说,小心老娘把你告到衙门去!”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告到衙门去,看不把你家那个该死的人给抓起来!反正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少!”
“你。你…你…”黄桂花指着李月娥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朝着黄桂花扔了一片烂菜叶:“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