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也不能每一次都能获得胜利。”阎天邢微顿,看着她继续道,“他们会吸取教训,往预期更进一步,在此之前,得给他们几次‘达不到’的机会。”
当然,“失败”的人,在品尝过失败的味道后,还得回去接受相应的惩罚。
这是应该的。
“受教了。”
墨上筠点点头,神情难得正经和真诚。
阎天邢忽然问:“我们的存在,你怎么看?”
他说,我们。
潜意识地将她拉入他们之中,尽管她早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但这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认可的意思。
听起来很舒服。
歪头一想,墨上筠笑了笑,道:“刀锋利刃,不可或缺。”
阎天邢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自我调节能力倒是很强。
明明在演习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迷茫,那种不用一兵一卒就可死伤千万的场面,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撼。
在那种强有力的军事武器,总是会怀疑自己——面对这样无法抵御的强大,你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做点什么?
墨上筠扬眉,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有人一开始接受无能?”
“牧程第一次演习,我带的。”阎天邢慢条斯理地说,“他运气有点烂,演习刚开始就被炸死了。”
“他连你的大腿都抱不住?”墨上筠啧啧感慨一声,“后来呢?”
阎天邢道:“演习结束后,哭着说要退出,说是感觉自己没用,被纪舟劝了三天才劝好。”
“哈?”
墨上筠不由得乐了。
“他以前是炮兵营的。”阎天邢道,“第二炮兵学院毕业。”
“哦……”墨上筠点点头,“落差感。”
炮兵的演习可是挺壮观的,军事武器跟军事武器之间的对抗,是人和人怎么也火拼不出来的壮阔场面。
“嗯。”
跟牧程有一样心态的人,其实还有一部分,只是没有他那么运气不好,反应也没有那么激烈。
“牧程是被纪先生说服的?”墨上筠问。
“不是,”阎天邢说,“纪舟让他再待半年,如果他还这么想,就给他打申请离开。”
“然后呢?”
阎天邢笑了笑,笑得有几分邪行,“然后,他就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