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觉被这御史打了脸,但还不能公然发怒办了他。
阴测测地瞪着他,透着杀意。
沈从南已经伤愈上朝了,垂着眸子不说话。
很多大臣察言观色,也都不说话。
但自古心怀天下和正义的直臣不少,有几个出来符和。
“陛下,事实证明福寿膏害人不浅,是慢性毒药。
此等东西,必须严禁生产、销售和吸食!”
“臣复议!此物能消磨人的意志和精神气儿,掏空人的身体。
若是不禁,长此以往,后患无穷啊!”
“臣复议!”
“臣复议!”
赵阁老也出列,道:“老臣复议。”
丞相也出列,道:“老臣复议。”
福寿膏很贵,普通百姓沾不起,沾的都是富家子弟,包括他们的子侄。
现在很多犯瘾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人触目惊心。
在场的不管沾没沾福寿膏,只要有脑子,就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
皇帝自己也深有体会。
他若是不同意这个提案,恐怕会失去很多臣心和民心。
他只得道:“准!”
反正,禁也禁不到他!
他吸食的是神仙膏,不是福寿膏!
他就这样自欺欺人,不打算戒。
他最爱面子,戒瘾就得准备随时犯瘾。
若是在朝堂上犯瘾,那不是昭告全天下,他也吸食福寿膏了吗?
若是保密,那就得放弃早朝,闭关戒瘾。
现在正是占领戎狄的紧要关头,粮草、兵器、药材、衣物、派到当地的大小官员,样样都得他定夺。
实在是一天都离不开朝堂。
还是等戎狄那边全部打下来,安定下来以后,再戒瘾吧。
反正,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而且吸食以后,还特别亢奋,精神百倍。
就是现在他每次需要的量越来越大,神仙膏越来越少了。
太医院也没罂子粟的存货了,很多药商包括薛家药行,都没存货了。
要有大量的罂子粟,得等到明年产新的了。
可是,他等不及了!
得让人去全国各地找,不行就去外邦找。
他是皇帝,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何况罂子粟不是什么珍稀的药材。
沈从南低垂的睫毛后,眸光闪了闪。
皇帝自己心虚,也没严办那些犯瘾的官员,直接撸了他们的官职作罢。
沈从南回到府里,先去沐浴更衣,怕身上的灰尘影响到云黛。
云黛正在吃烤鱼,两只手拿着啃,一副馋坏了的样子。
沈从南擦着头发从净房出来,失笑道:“你不是看到鱼就吐吗?”
云黛理直气壮地道:“那是昨天,今天就特别想吃。
吃不到这一口儿,你的小崽子就闹腾我。”
沈从南笑道:“吃,想吃什么吃什么,你那里没有的,我想办法给你找来。”
周围有丫鬟、婆子,他们说空间的时候,就比较隐晦。
沈从南坐到她对面,为她挑鱼刺,给了苏嬷嬷一个眼色。
苏嬷嬷会意,带着团团、圆圆和诗情、画意退了出去。
云黛吐出一根鱼刺,抬眼看着他,“有事要跟我说?”
沈从南将鱼鳃上的那块最嫩的肉喂给她,“皇帝今早下令禁福寿膏了,生产、销售、购买者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