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乡政府,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办公室依旧烟熏火燎,一堆人聚集在一起聊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乔岩从来不掺和,来到宿舍,本能地瞟了眼隔壁,见人大主席王春福正在悠哉喝着茶,推门进去道:“王主席,好雅兴,今天喝什么茶?”
王春福一脸闷闷不乐,起身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听说了吗,县里马上要动人,这次机会难得,你不抓紧活动活动?”
乔岩自然不能表露,镇定自若道:“这种事,听天由命吧,强求不来。你呢,不考虑进步一下,或者调回县里?”
王春福少见的愁容,叹了口气道:“提拔我是不指望了,能调回县里最好了。在乡镇干了一辈子了,实在干不动了。可我又没什么关系,都不知该找谁。”
在广安乡,王春福关照乔岩最多。虽说他不是省油的灯,最起码没给他穿小鞋。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知道他和组织部长童伟关系不一般,但不能轻易吐口。
前车之鉴,伤得他太深。有时候,好人做不得。靠着他提拔了的人,现在又有几个拿他当回事。这些人,极端的利己分子,绝不会再滥情去帮助任何人。
乔岩宽慰道:“这事啊,除了曹书记外,谁都做不了主。我和童部长关系不错,但消息还没你掌握得灵通,我都不知道要动人。”
见乔岩把话题推了回来,王春福有些失落,眼神变得空洞无望。看得出,确实想挪挪位置了。
乔岩没有过多停留,回到自己宿舍,桌子上蒙了厚厚的灰。来广安乡半年多了,还没一次在宿舍住过。环顾一周,无比感慨。这么长时间如何熬过来的,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