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好重新回过神来,专心应对。
阿阮,到底是与他如此疏离。
阮清一直站在暗处阴影里,直到看着谢迟随着御驾返回京城,才走出来。
沈玉玦到底是被沈长风救走了,爹娘在哪艘船上,至今没有消息。
他们先是忙于应战,接着又急着在弹尽粮绝之前赶回,那条船也终究没能截到。
茫茫大海,音讯全无。
不过,以娘的本事和爹的才智,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一定能好好地活下来。
阮清打起精神,在海神号上做最后的善后。
经过沈玉玦曾经刺绣的那间屋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人将里面的衣裳全部摘下来叠好,又将那一幅百鸟朝凰图从绣架上拆下,仔细叠了整齐。
想与沈玉玦谈条件,总要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可若是实在做不绝,就要提前给自己准备后路。
等御驾的车马全部离开,码头外的闲杂人等才被允许进来。
阮清人还在船上,就大老远地听见两个小丫头一面跑,一面迫不及待地带着哭腔喊着:
“姑娘——!姑娘——!!!姑娘你在哪儿啊?咱们来接您了——!”
“巧儿!果儿!”
阮清从窗子探出头去。
船太大,那俩丫头四下望了望,飞快找到她的位置,便哭着奔来。
主仆三人几乎是扑到一起,翠巧儿和香果儿抱着阮清,一直哭个不停。
“姑娘怎么被海风吹成这个样子啊,殿下他都不知道心疼一下吗?”
“就是啊,你看姑娘身上都穿的什么?连个村妇都不如。”